“也不过就是有些年份的洋酒罢了，”黄以牧漾了漾高酒杯里猩红的酒液，嗤笑。
宋书阳怕这公子哥拈酸吃醋，要搞氛围，连忙跺了他脚，黄以牧哼唧了一声，不再说话。
顾良泽望了他一眼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，原来那天他看到球场里傻乎乎望着戚木的人是黄以牧，难怪当时看上去那么眼熟。
这小子，当初还和他抢女人。
当侍者走到戚木身侧倒酒时，顾良泽谢绝了，“她身体不适，不能喝酒，端点温牛奶上来便好了。”
“好的，先生。”
书阳疑惑的打量她，小声问，“小木，你身体怎么了？”
戚木摇摇头，无奈的笑，“我没事，是良泽他太大惊小怪了。”
顾良泽宠溺的握着戚木的手，“什么叫大惊小怪？你这事儿可马虎不得。”
“什么事儿马虎不得？小木，顾老师，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？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戚木微微抬高音量，对桌上的人说，“我这次请大家出来聚聚，一个是期末考试完了，大家都出来放松下心情，第二个原因是，”
戚木顿了顿才说，“我这次是来和大家告别的。”
闻声，桌上的人都愣住了，齐齐看向她。
“告别？戚木你什么意思？”黄以牧抓着筷子，蹭的站起来。
“以牧，你坐下说话。”宋书阳几欲把他按在座位上，黄以牧直接把她的手甩开。
“我不读了。”
包间里很安静，戚木轻轻说的几个字犹如落在地上的针。
气氛一下子僵到极点。
书阳最先出声打破室内的沉寂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，“小木，你成绩这么好，几乎次次排名都是专业第一，系里老师也很赏识你，怎么就突然不读了？”
顾良泽揽了揽她的身子，目光柔和的落在她的小腹上。“她有了身孕。”
又是一记平地惊雷。
黄以牧直接撂了碗筷，目光略过所有人，隔着万水千山，声音低低的开口，“你怀孕了？”
戚木不忍看到他眼里的哀伤，低下头，轻轻的回答，“是。”
除了顾良泽以外，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，郑浩正喝着水，一不小心全灌在脖子里了，何婉兮惊的把酒杯摔在地上了，脸色煞白，宋书阳张着嘴忘记咽食物。
“小木，你又怀孕了？”宋书阳一时嘴快，说漏了嘴。
又……
黄以牧漂亮的眼睛里波澜浮动，垂下眼睑看向宋书阳。
宋书阳自知说了漏嘴，准备向黄以牧打马虎眼，抵死不承认。
顾良泽看了一眼戚木，知她没有意见，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，“这是二胎。”
顾良泽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，轻飘飘的就扔出了个大秘密。
何婉兮捏着衣角，眼底恨意如燎原之火，迅速扩散。
黄以牧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，温暖的光芒照得他皮肤苍白通透，身形挺拔的有些令人心疼。
“抱歉，失陪了。”
他拿起座位上的衣服，有些狼狈的离开。
戚木犹豫了一下，想跟出去，身旁的男人却在桌下下意识的拉着她的手。
“我去和以牧说几句话，”戚木拍了拍他的手，像安抚小猫。
“注意身子。”
—
戚木追到饭店后的一座小花园里没了他的人影，冷清的花园里月影婆娑，四角的仿古灯笼飘摇的挂在树上，四下静悄悄的，戚木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，试探着喊了两句，“以牧？”
绕过一个两米高的小假山，背后饭店里的灯火辉煌已渐远，戚木终于在一湾池水前找到他。
一米八几的大男孩身姿挺拔的站在池水边抽烟，动作娴熟自然。
“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？”
黄以牧惨淡一笑，“一直都会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