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她总感觉后面有辆黑色的商务车在跟踪自己。
起先车流比较大,车子比较多时,安文还未注意,待后来上了高架以后,她才发现这车竟然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后面!
安文试探地放缓了车速,可后面的车子依旧没有超车的意思,募地想起蒋思远昨夜在电话里说的那些,安文心下有些慌了起来。
往下压了些油门,本能的反应让安文提高了车速,想用速度摆脱这个如幽灵般尾随的车子。
不知所措中,安文将车速提到了一百码,远远超过了高架桥上所标的限制速度。
安文这般反常,也让黑车里的人察觉出了自己的暴露,对方当即便收敛了自己,拉开了两车的距离。
安文从倒车镜里注意到了后车的反应,而待她下了高架,顺利过了第一个红绿灯后,黑车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视线内,安文也彻底松了口气。
她也不知道那黑色商务车里是些什么人,有可能是狗仔队,也有可能是蒋思远口中的丧心病狂之人……若是前者那还好些,顶多是隐私方面会遭到些侵扰,但若是后者,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!
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安文开车开得更为谨慎了些,不时瞄一眼后视镜,她生怕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会再度追上来。
一路心惊胆战地到了医院,安文把车停好之后,躲在车里又观察了好一阵儿才小心翼翼下了车。
刚刚下定决心要勇敢地生活下去,高架上就发生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,安文真的很怕老天爷是个死心眼,不肯给她片刻喘息的机会,不肯让她有空隙触碰安宁。
站在车门旁,安文觉得很委屈,她看着车窗上倒映着的自己,一张小脸还盖着厚厚的刘海,一双水莹的眸子里闪烁着的,却是不肯服输的坚定。
有意思么……天天这么折磨我!不满地抱怨了声,似乎是在说给老天爷听,安文双手猛地拍在车窗上。
我不会退缩,不会放弃,不会被你吓到!
冲着车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,安文恨恨说了声,而后便散开了自己的马尾,利利索索地绑了个高高的丸子头,把厚厚的刘海也顺道扎起。
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
安文对自己的面容从来不甚在意,对于她来说,束起刘海仅仅代表着她想要堂堂正正面对自己的决心。
而在旁人看来,此时的安文则如同那覆着厚厚苫布的珍珠般,蓦然间便绽放了温润丰盈的光泽。
在安文附近注意着她的几个人,本来还把她当做自言自语的疯女人,可看她把小脸都露出来以后,却又立马在内心否定了自己……嗯,能让如此清丽温婉的女孩露出那般失态的神色,一定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。
这……是个颜值决定一切的社会。
可安文却丝毫未把旁人的反应放在心中,只见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迈着步子向电梯走去。
然而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分钟,便再也撑不下去,安文便像个被针扎了的气球般火速萎靡了下来……
若是仅仅扎起头发就能让自己克服所有的困难,她早就把自己剃成光头了!安文心中忍不住吐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