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:“Y,你到底喜欢过我吗?”
那边沉吟许久,才说:“曾经喜欢过,从这一刻不了。”
我脑海一怔,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,却执着想问清楚:“这一刻不了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分手吧!”
从T市回来之后,我生了一场病,头疼胃疼,呕吐厉害。
应该是肠胃炎犯了,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,觉得全世界都是灰暗的。
不知道Y是什么时候下班的,迷糊中感觉他朝我走来,用手探探我的额头:“没发烧,想吃点什么?”
我摇头,胃疼得厉害,什么都不想吃。
Y一脸严肃:“吃药没用,我们得去医院。”
我继续摇头,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,才不想去医院。
Y皱着眉:“听话吗?”
我对这句话一点抵抗力都没有,每次只要Y对着我用无奈又严肃的语气问“听话吗?”
我的心立刻柔顺得一塌糊涂。
“好吧……”
我从床上起身,也许是在床上躺久了,加上头疼得厉害,我下床后刚在地上站稳,只觉眼前一黑,倾身朝前方倒去,一边倒一边想,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晕倒吗?
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,我直接晕了过去。
醒来的时候,我在医院输液。身边半个人影都没有。
看着陌生的病房,有那么一刻,我觉得自己仿佛被遗弃了。
我想起醒来之前的最后一幕好像是我晕倒了,是Y把我带来了医院,搁在这就走了吗?
我心酸地想,果然世上只有爸妈好,爸妈不在身边的孩子像根草。
小时候每次生病爸妈都陪在身边寸步不离,嘘寒问暖,现在我却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挂水,无人问津。
正在我自怜自艾时,病房的门被推开,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我一愣,随后委屈道:“Y,你终于来看我了啊?我以为你把我丢这忘记带回去了。”
Y无语地瞟了我一眼,将手上的东西放下:“我一直在这里,只离开了几分钟去拿外卖。”
说完,将外卖盒子打开,是碗黄澄澄的小米粥。
“给我吃的吗?”我嫌弃地说,“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,就给我喝粥啊?”
Y:“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流食。胃溃疡,你还想吃香喝辣?”
我没吭声。
Y拿着勺子,舀了一勺粥就要往我嘴边送,那动作陌生又笨拙。
很少见Y有不擅长做的事,我笑他:“没喂过女孩子吃东西呀?”
Y:“……喝不喝?”
“噢。”心知不能太过取笑他,不然严肃的Y要生气了。
就着他递过来的勺子,我刚要吃上一口,便被热粥烫了一嘴,我忙说:“烫啊,好烫,要吹吹。”
“……”脸上对我无言,但Y依旧轻轻地吹了吹,再送到我嘴边。
剩下的小米粥都在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里,喂进了我的肚子里。
那时,我真希望时间能停下来。
也许幸福都是一件一件小事积累而成的,你生病时,他喂你吃药;你孤独时,他陪在你身边。
在医院挂完水准备回家时,我撒娇地说:“走不动啊……”
Y看了我一眼,在我面前弯下腰,我笑嘻嘻地扑了上去。
Y背着我时,我问他:“我来医院前晕倒了,你怎么把我弄过来的啊?”
“抱来的。”
“公主抱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那岂不是被好多人看?”毕竟家里离医院还有一段路,“你不别扭吗?”
“那时候又着急又担心,哪有时间别扭?”Y说,“再说抱自己女朋友上医院看病有什么别扭?”
“没有。”我搂着他的脖子,开心地说,“有你在身边真好。”
很多读者都曾问过,你和Y先生的故事是真的吗?好甜蜜好幸福。
每个故事写出来,都会被语言润化,生活很现实,远没有故事里那么幸运得仿佛每时每刻都被上帝宠佑,只是我在以往所写的故事里,自动屏蔽了那段不快乐的时光,留下的是我跟他仅有的真实幸福。
有时,与爱情有关的小事,是越简单越好。
出院后,晚上我想去看电影,出发前,照镜子时,感觉刘海有些长了,找了一圈,没找到好看的夹子,用一只花夹子随意夹了一下。
看完电影后,和Y去影院附近吃了甜品,有点腻了。
回到小区门口的那条路没什么人,我说:“我还有点虚,你背我啊?”
Y看了我一眼,弯了弯腰,我好开心地蹦跶了上去,开心地说:“有男朋友背的感觉真好。”
他说他背了一只戴花的猪。
还记得吗?
微博上慕流年和初末的番外里,我把这一段写进了剧情里。
“有一次初末在家里待烦了,嚷着要去吃大餐。想起这也算是跟流年的第一次约会,扎头发的时候便在刘海后夹了一朵花做装饰。后来吃得心满意足了,回家的路上撒娇要流年背。流年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的时候,初末望着路灯下两人的影子问他,流年哥哥,你看这像什么?流年说,像我身上背了一只戴花的猪。”
那条微博下有一条评论说:“……他们周围缓缓围绕着淡淡的温馨。”
我想,不管多虐的感情,总有那么一点点的暖,是支持我坚持下去的一丝期望。
在C市待了差不多一周后我回了北京。
打了车,Y送我上了车。
司机很热情问我是哪趟航班,直接把我送到航班门口,更便捷。
我说了我那趟航班号。
一路上司机偶尔会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,看多了,大概忍不住了,问:“刚刚那个送你上车的是你男朋友么?”
我说:“是啊。”
“他怎么不送你去机场?”
“今天是工作日,他要上班。”
司机笑了一下:“如果是我女朋友,不管有什么事,不管是机场还是火车站,不管近还是远,我都会送她。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。心里不是不难过的。
每次我回去,Y都不曾送过我,也没有其他人那般的念念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