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林贝微醒来过一回。
易云晟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，抬头：“想上厕所？”
是他太一本正经，还是林贝微的思想太龌龊。
“没有。”
他摘下眼镜。将银色的笔记本一并放到边上，走到林贝微床前，居高临下的看她。
“林贝微，你也会难为情？”
“易云晟！”
凌晨三点半。
林贝微认床，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黑暗的病房，有刺鼻的消毒水味，还有不停歇的打字声。
她又将身子翻了翻，像是在平底锅上翻面的荷包蛋。
“易云晟。”
林贝微手撑着下巴去房间里唯一的光源。
男人低头专注的看着银色的笔记本。
“易云晟。”
易云晟抬起头，那病床上的少女对着他笑嫣如花。
林贝微天生就长着一张过目不忘的脸。
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，眼镜瞪得圆呼呼的。
很黑，干净又纯粹。
易云晟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。
修长的手指停住。
“林贝微，你一个晚上到底要上几次厕所？”
“......”
林贝微鼓起腮帮子，将背对着易云晟，赌气不想和他说话。
不一会儿，房间里时便传来林贝微极轻的呼吸声。
她睡着了。
一整夜，易云晟都在赶一份文件，这才睡下两个小时。
迷迷糊糊，听到林贝微的声音。
一看手表，才早上7点？
“爸爸，我挺好的，昨天？可能是我睡着了吧。”
林贝微蒙着被子在和法国的林华通电话。
“易云晟？他可能在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