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冷哼了一声,不再理会我。
这时,靳曜的声音传入我耳中,“此人身带死气,怕是家中有人亡故。”
经靳曜一说,我才发现中年人身上沾有死气,因为淡得几不可见,也不是源于自身,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发现。
杨军该不会死了吧?我怕扑了个空,不免有些担忧。
杨家在村尾,房屋刚好建在村后如牛头一般的山峰下、隆起的高地上。
因地势较高,立意雄浑,在上面盖房必然吸天之精气,能脱离困局。
难怪杨军敢在这具有风水困局的地方隐居,我暗道。
进了屋,中年人先给一尊蒙了红布的牌位上了香。
我心觉不妙,果然中年人扯开红布后,露出了一块牌位。
看到牌位上写了‘顕考杨公之莲位’,我不禁感到错愕,“杨老爷子他——”
不等我把话说完,中年人就漠然道:“没错,人没了。”
我急问,“怎么没的?”
中年人没回答,看着我的目光带有审视,“说吧,你有什么目的?”
杨军都死了,我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为了仙家祭器而来,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,自报家门也不妥。
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,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“阿爸,不好了!”
“什么事?”
中年人脸色骤沉,他刚把门打开,一个年轻人就冲了过来。
年轻人神色焦急道:“阿爷不见了!”
中年人一听也急了,“怎么回事?”
我很意外,年轻人显然是中年人的儿子,杨军的孙子。
他口中的阿爷应该是指杨军,可杨军的牌位就在眼前,难道他没死,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?
“我刚把阿奶劝去休息,转头阿爷就不见了。”年轻人急道。
中年人又问了几句,确定儿子把屋里屋外都找遍了,都见不到父亲的影子,才往外走。
我喊住了他,“等等!”
中年人满脸不耐,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
他疾步上前,冷冷地瞪着我,“是不是你把我父亲掳走的?”
我不由蹙眉,解释道:“我初来乍到,连杨老爷子还在不在都不知道。”
中年人半信半疑,年轻人怒道:“没准你有同伙,你故意绊住我阿爸,给你同伙制造机会。”
我气笑了,“继续编!”
似看出我没说谎,中年人道:“不管你有什么目的,如果我父亲尸身被盗的事和你有关,就别怪我不客气!”
“我姥姥名叫艾金花!”
我没争辩,直接说出姥姥,其实是在赌中年人认识姥姥,没准他会因为姥姥和杨军是好友,把知道的事告诉我。
中年人愣了一下,“你真是艾前辈的外孙女?”
我点头,问道:“老爷子怎么了?”
中年人问了几个关于姥姥的问题,我都对答如流,他终于相信我和姥姥的关系了。
迟疑了好一会,他终于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他叫杨志远,是杨军的独子。
早在一个月杨军就去世了,但他妻子朱氏不愿接受现实。
一般人死后有头七迎煞之说,朱氏不忍钉棺,对着杨军的尸身日夜缅怀痛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