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是你？”刘黑闼顿时大怒，然而现在自己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，翻不起一丝浪花来。
白慕野微微颔首，反问道：“一直都是我，全部都是我，怎么着？”
不服？不服憋着！
刘黑闼咬牙切齿地问：“你为何要与我作对？”
“因为，这洺州城，不能给你。”白慕野一反常态，淡淡地说。
“……给我？难道，难道你也在打洺州的主意？”
白慕野扯了扯嘴角，笑得十分开心：“没错，而且主意打得比你要早得多！”
“小贼！你——你敢诓我替你卖命？”刘黑闼的眼睛快要瞪出血来！
“非也。”白慕野轻哼一声，肆意嘲弄着面前的将死之人，“要不是你动了邪念，哪能被我利用到？我当时找你，确实就只想牵制住齐善行而已……”
刘黑闼陷入了沉思，呼吸变得愈发粗重，半晌才说：“你来杀我？”
“你该死——”
刘黑闼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，试探地问：“我能不能不死？什么条件我都答应！”
白慕野才不信他的鬼话，他轻笑着摇摇头：“即使你今天不死，过几天也会死。”
“为何？”
突厥兵应该快到了，到时你也是个死！
可是白慕野并不打算告诉一个死人这么多。他挑了挑眉，没回答，而是扬起了手中的双节棍。
刘黑闼知道今天是活不成了，刚才虽然有些问题确实想知道，但也有些拖延时间的意思。他已经蓄了半天的体力，在白慕野动杀念之前，突然“忽”地一下从床榻上向他扑去，意图夺下他手里的兵器！
然而，他的念头动的有多快，白慕野的反应就有多快，他一闪身，错开刘黑闼的身体，然后直接一棍砸向他的后心。
“噗——”
刘黑闼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，然后巨大的身躯扑倒在地上，撞翻了榻下的小几，连同上面的茶壶茶碗碎了一地。他匍匐在地没法动弹，巨大的疼痛让他头昏眼花，几欲昏厥！
白慕野冷眼看着他抽搐挣扎的身体，心里十分清楚，刚才那一下，他的脊柱应该已经断了。
这人彻底完了——
他缓缓走上前一脚踩住了刘黑闼的伤处，刘黑闼明显狠狠地抽动了一下，却根本无法抵抗，甚至连痛叫都发不出来。
白慕野蹲下，看着他满脸的鲜血，突然觉得十分痛快！
“给我听着，刘黑闼，今天这么对你，完全是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！你不该引突厥人进城！记得，下辈子，别再做异族的走狗——”
刘黑闼剧烈地喘息着，猛然觉得头顶有劲风扑来，他一咬牙，在白慕野的棍头落在头顶之前，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了一声：“捉刺客——”
尼玛——
就说不能装b吧？
难得摆个pose还惹出这么大的祸！
“砰——”
一蓬血雾漫延在空气中，恶心的腥气直冲鼻端。
刘黑闼，卒。
白慕野露出一抹快意的冷笑，接着，外面就传来了嘈杂而慌乱的脚步声，还夹杂着听不懂的吆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