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嫔的模样触动了葭贵妃，她也跟着擦了擦眼角，用柳宁夫妇能听到的声音道：“惠嫔不容易，这么多年，终于盼到了。胤儿，五皇子在京城没什么根基，你要多帮村。”
葭贵妃与惠嫔情同手足，她这样叮嘱不奇怪。
纪斯胤应下来：“我懂的，母妃不用担心。”
心里却思量，母妃到底是宫里待久了，不晓得朝堂风云变幻，五皇子尽管出兵在外许多年，却不乏支持他的朝臣，不然他哪能这么容易回京呢？
只是不知道他对那个位置是什么想法。
终于将所有该奖赏的官员都过了一遍，酒宴进入尾声，官员们互相祝贺，你来我往，觥筹交错。柳宁怀了身孕不能喝酒，纪斯胤多少有些微醺。
小丫头阎苓馨也不知何时凑到梁晋安身边去了。
纪慕兰用鲜榨的果汁与柳宁碰了一杯：“你瞧，五皇子身边围了一群莺莺燕燕呢。”
柳宁抬眼看过去，果然，环肥燕瘦，姹紫嫣红，整个宴会上大半的未出阁少女几乎都拥簇在一起，尽管五皇子没说几句话，表情也极淡，她们却热情依旧。
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，唐婉儿、杜欣怡……
“现在已经不是五皇子了，是善王。”柳宁浅抿一口果汁道：“善王威风凛凛，英俊非凡，正是男儿最好的年华，自然俘获少女芳心无数。”
听闻这话纪慕兰一笑：“你很开心吧，放以前，这些姑娘可都是围着琼王打转的。”
柳宁不可置否：“关我何事？”
她从不惧怕有人喜欢纪斯胤，因为只要他变心了，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终止和他的婚姻关系，这是她的原则。不过嘛……
柳宁想到这儿瞥眼瞧了瞧脸颊微红的男人，嘻嘻，纪斯胤应该不会轻易见异思迁的。
几句话的功夫，善王携着八皇子、裕亲王世子朝这边走了过来。
纪斯胤正和东辰瑞把酒言欢，见状站起身，打趣：“五弟，你终于想起我这个三哥了？”
善王扬起一丝淡笑：“三哥说的哪里话，我敢怠慢旁人，却是不敢怠慢三哥的，这不，五弟和八弟、世子爷来恭贺三哥，三哥可是我朝最年轻的亲王。”
“别，”纪斯胤摆摆手：“我已经请求父皇换了恩赏，亲王的事就不作数了。”末了笑道：“倒是五弟，得封善王，三哥真心为你感到高兴。”
寒暄间，推杯换盏，又是几杯下肚。
纪慕兰指了指：“你不劝他少喝一点？”
“我才懒得管呢。”柳宁回答得没心没肺。
纪慕兰凑过来：“话说，我感觉三弟这段时间身子好多了，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百倍，是不是……”
柳宁知道纪慕兰的意思，恐怕是觉得她已经治好了纪斯胤的病症，又担心宫宴上人员复杂，便不敢明着问。
柳宁摇摇头：“没有，虽然有些成效，但离痊愈还远得很。”
“总是有希望的。”纪慕兰拍了拍柳宁的手：“我相信你的能力。”
正说着，唐婉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。
“大姐姐，”她亲昵的喊道，柳宁只觉一身鸡皮疙瘩，唐婉儿却兀自不觉：“以后你就是医署局的主司了，我们大顺朝唯一的女官，我代表侯府祝贺大姐姐。”
柳宁没接唐婉儿的酒，只不冷不热的道了句谢。
唐婉儿也不在意，往前又走了几步，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，脚步似乎都踉跄了。
柳宁假装没看到唐婉儿的小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