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涵娇见齐应乾一行人风尘仆仆,便吩咐下去准备些吃食。
不到一刻,曲昭从外面端上一些吃食进来,孙涵娇行至赵琮身前,“齐丞相一路赶过来想必也饿了,不如先垫垫肚子。”
赵琮赶忙起身,同齐应乾到桌便坐下。
“都怪我,太心急了,还是涵娇想得周到,丞相还是先用膳,你我再喝上两杯,再谈不急。”
赵琮齐应乾边用膳边谈,孙涵娇乖乖伺候在一旁,时不时为两人添上一盏酒,也听了些大概的局势。
待齐应乾酒足饭饱,孙涵娇让人将桌子撤了下去,本不大的营帐,一下子宽敞了许多,见两人毫无倦意,她也呆在一旁。
“看来是有人想挑起我大羌国和寂遥国的战争。”
齐应乾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,赵琮则是轻轻摇了头。
“事情没有这么简单,为什么偏偏在婚礼当天行刺安平公主?这一路过来,我倒是发现不少官匪勾结的龌龊勾当。”
后者语气平淡,似乎齐应乾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,孙涵娇倒是觉着平日看着与世无争的赵琮颇有几分城府,却猜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五殿下,如今陛下已经对你起了疑虑,这王权斗争,最忌讳的就是父子离心。”
字里行间,孙涵娇虽女流之辈,听得一知半解,可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之处,边疆不太平,何以平民心,如今和亲的安平公主出了事,寂遥国那边也没办法交代,隐约间已经洞穿了两国的邦交,她不由深深的担忧起大羌国的运势来。
寂遥国皇宫,太医摇摇头,床上仍旧昏迷的人让他着实难办,“去将这几敷药给安平公主换上,一个时辰换一次,每三个时辰用一次药。”
“那我们公主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?”见太医要走,兰甜儿赶紧上前拦下问道。
“这……公主福厚,只伤及骨肉,并未有性命之忧,现下无大碍,只是一直昏迷,老臣也不好说。”
兰甜儿霎时失了魂般,等太医走开后都久久不能回神。
在检查好公主的药方以及药材后,兰甜儿守着炉火寸步不离,火光中隐约能看到从前服侍安平在大羌国皇宫的日子。
很快,一个时辰过去了,兰甜儿过去给安平换药,见着安平白皙皮肤下的狰狞伤口,她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。
“公主,公主,你醒一醒啊,都怪奴婢不好,没能保护好你,为你挡下这一箭,呜呜……”
惨白的指尖在金玉塌上挣扎了一下,只是太过虚弱,安平并没有力气睁开眼睛,身上同千斤重的石头,丝毫动弹不得。
三个时辰过去,兰甜儿将药端进来,行至卧房门口,便远远瞧见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。
“水……”
走近一些,兰甜儿更加确信不是自己失了神,脚下一个不稳,连带着手中端着的汤药都一齐摔落在地上。
哐当——
“公主!你醒了?来人啊——”
兰甜儿一个趔趄爬起来,手上不知何时已经被碎渣子划上几道血红的口子。
等她把安平公主扶起来喝水,安平伸手,心疼的碰了下兰甜儿憔悴的脸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