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琮手下的暗卫都是他精心培养，已有百人之多，调查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用不了多少功夫。加上赵琮也并不着急，能做到此事的人，他心里有数，永乐府内也是固若金汤，只是孙府女眷众多，若真是有人想找麻烦，便是轻而易举。
掌灯时分，一道黑影便从屋顶跃下翻入赵琮书房，双脚落地竟无半点声响，练字的赵琮也未抬头。
“殿下，玉璧是陛下亲手交付，到孙府之前并未被动过手脚。属下查阅了掌库官的记录，真假两件相差甚远。”
黑衣人垂首站在赵琮桌前，正是暗卫白盛，烛光掩映中隐约可见那一双清澈双眸，分明还是少年模样。
“找人去孙府探探是否有可疑之人，手脚利落些别被察觉。”
“是。”
白盛应声，赵琮写罢，仔细端详时才发觉竟是一句藏头诗。
涵空镜净倒山影，娇莺不知雨霖铃。
下一刻，赵琮便已将桌案上的生宣揉作一团扔到门外。不过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，还不确定她究竟和赵邴有何渊源，怎的就早早记住这个名字。
次日早朝后，赵琮单独进了御书房，董福临便悄悄退了出去，只留下赵琮和高祖皇帝父子二人。
“琮儿倒是甚少过来拜见，看着风寒已愈，可是有什么事？”
赵文瑄话音未落，赵琮便当即跪下身低声开口。
“儿臣有罪，昨日才发现父皇所赐的玉璧被人动了手脚，此刻真的玉璧怕是已经落入他人之手。只是不知究竟是在何处出了问题。”
锋芒内敛对于赵琮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，既不会被其他皇子视为劲敌，也不会被高祖皇帝重视而过分约束。只说明真玉璧失窃却不提假玉璧破碎，又是他主动来请罪，高祖皇帝自然是不会怪罪。
话说一半，便足矣。
“失窃？想不到还有人惦记上那玉璧了，原本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，只是想着图个好意头，如今国事繁多，不如就交给琮儿调查，有了结果再告诉朕。”
赵文瑄言下之意竟是丢了就丢了，不必在意。赵琮自然也是听懂话中玄机，并未多说便离开了。
回到府中，赵琮便直接唤来了曲昭，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在他耳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。
话毕，曲昭便是一脸为难，抬手捋了耳垂看向赵琮，低声询问。
“殿下，能不能把此事交给他人？这日后传出去，属下的名声可就毁了。更何况属下是您的近侍，怕是会让人误会。”
“为的就是让孙府的人误会，换做旁人可不行。”
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，曲昭自然是不敢再回嘴，手足无措的看着赵琮进了书房才到了后院召集府上护卫。
孙府内，余襄儿虽然坐在房间里，却还是为了玉璧的事情犯愁，一想起赵琮之前的凌厉模样，就好像长剑又已经架在颈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