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云俏看着淑贵妃那张阴晴不定的脸,急的都要快哭出来了。
她想了半天,才讷讷的说道,“姨母,三皇子他、他真的是一直敬着您啊,您,他,……”
淑贵妃已经对赫连舍起了疑心,看到还一个劲的替他说话的阮云俏,心头就是一阵腻歪,一些原本打算和她说的话也都咽了回去。
“好了,”淑贵妃皱起了眉头,有些敷衍的说道,“俏儿这就出宫回府吧,你娘还在家里巴巴的等着你呢,你赶紧回去别让她惦记着了。”
“呃,……”
阮云俏就是一愣,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,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淑贵妃,结结巴巴的说道,“姨母,您、您不是说有事情要俏儿去做么?您尽管吩咐吧,俏儿听着呢。”
淑贵妃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,说话更加敷衍了起来,“你照顾好你娘就好了,如今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外面肯定也传开了,你娘不定多着急呢,你赶紧回家跟她细说说,别让她在祖母面前慌了手脚。”
想起了王老夫人对阮青鸾的偏袒,阮云俏的脸上就显出了愤愤之色,嘟囔着说道,“那个阮青鸾的命也太好了吧,在家里有祖母护着,在宫里又出了一个太后娘娘,真是不知道她哪里修来的福气!”
说着无心,听者有意。
淑贵妃脸上若有所思,立即招手唤过了一个贴身的婆子,凝重的嘱咐道,“赶紧派人去查一查,宁远侯府的老夫人和太后娘娘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瓜葛,尤其是当初太后娘娘还未入宫的时候,是不是和她有什么特别的交情。”
婆子领命疾步的走了出去。
阮云俏突然福至心灵,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,“姨母,您、您的意思是太后娘娘之所以护着那个小贱人,都是祖母的缘故?”
“你还能想起别的理由么?”
淑贵妃没好气的翻了阮云俏一眼,声音里满是埋怨,“你娘嫁入宁远侯府十几年了,竟然连个孤老太太都收拾不了,如今又让她惹出了幺蛾子来,真不知道她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?”
阮云俏很想替她娘抱委屈,她娘要小意的拢住爹的心,要压制不安分的姨娘和庶出子女,还得不着痕迹的压着那个小贱人老实在栊翠庵呆着。原本那个老太太一直安稳的在松鹤堂呆着从没惹过什么麻烦的,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竟然失心疯似的搅出这么多事情来。
阮云俏鼓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,毅然说道,“姨母放心,俏儿这就回府去,一定帮着娘亲把这件事情查清楚,决不能再让那个小贱人在钻了空子了。”
看着阮云俏极其败坏的样子,淑贵妃却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失望,摆了摆手吩咐道,“也好,你这就回去吧,回去之后给你娘提个醒。”
打发了阮云俏,淑贵妃抬手唤过了一直默默赫连萱身边的魅娘,凝声问道,“萱儿这伤,你怎么看?”
“回主子的话,”魅娘微微筹措了一下,才艰难的说道,“瞅着公主的样子,很有可能是吃了南疆秘制的哑药了,这事不好办啊。”
她也知道南疆哑药没有解药的事情,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。
“哎。”淑贵妃长长的叹息了一声,“你亲自跑一趟南疆吧,请哥哥务必寻得这种哑药的破解之法,萱儿她哑不得!这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。”
“是,奴婢即可动身,请东平伯无论如何也得寻得哑药,不能让公主在这么受罪了。”
随着华,魅娘就要转身离开。
“慢着,”淑贵妃喊住了魅娘,眉宇间一片决然,“这一次你去南疆面见东平伯,除了要他务必寻得解药之外,再告诉哥哥要小心提防睿王府的人,不可轻易信了他们的花言巧语。”
魅娘神色一怔,立即明白了淑贵妃的意思,她郑重的点头,“主子尽管放心,奴婢一定把娘娘的意思带到的。”
“你办事我放心,你去吧。”
淑贵妃安排妥当,这才有转身来到赫连萱的榻边,一眼就看到了赫连萱眼眸中就像是燃着一团火,亮的吓人。
淑贵妃知道赫连萱明白了自己的意图,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脊背,柔声说道,“你既然都明白了,今后万不可在如此执意涉险,娘以后还指望着你呢。”
赫连萱胸中顿时升腾起了万丈的豪情,用力的连连点头。
“好,好,好,”淑贵妃一边拍着赫连萱的脊背,一边继续嘱咐道,“还有啊,在你舅舅没有找到解药之前,你就乖乖的呆在淑琼宫里好生休养,万不可在出岔子了。”
母女二人商议妥当,淑贵妃这才唤了外边伺候着的宫人、小内侍以及嬷嬷们进来,吩咐她们小心的抬着萱公主回淑琼宫去。
淑琼宫内装模作样的招了御医继续为赫连萱诊治,宁寿宫内也是一片忙碌,绿珠和赤丹都已经被送了过来,规矩的在阮青鸾榻前伺候着。
太后娘娘久不出宫,更是很少放了人进来,这一次带着受了伤的阮青鸾回去,香嬷嬷赶着把偏殿收拾了出来,又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招了御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