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啥？”燕子问。
乔莲莲随口扯谎，“救命的参片。我妈生我的时候，差点就没了，就是含了这，才平安的把我生下来的。”
倒也不算胡诌，当时乔淑华要没这些参片，怕是难熬。
但其中作用最大的，还是乔莲莲。
没能把燕子喊去，乔莲莲只能自己和两个舅舅去卖破烂了。
三舅舅和四舅舅，今儿照例上学呢。
收破烂的地方不算远，就在红星胡同背后的河滩边儿上的一处破屋子，屋子四周并河滩上都放着一捆一捆的废纸壳、废报纸、健力宝罐子之类的。
到了地方，乔建成和乔建军一人一捆将旧书放到秤上。
想了想，乔建军抽出面上两本厚厚的参考书，递给乔建成，“哥，这两本都是最新最好的参考书，虽然写过了有点不好看，但还是留着吧？万一你明年还想考呢？这两本书，买新的也要花几块钱，有这个钱，买其他参考书吧。”
乔建成愣了下，显然没想到自家兄弟会这么考虑。
他都考了三年了，还考？
无奈的扯扯嘴角，“卖了吧，我用不上了。”
“哥你什么意思，你不考了？”俩兄弟一张上下铺，半夜睡不着就聊了些考试的事情，所以乔建军知道乔建成考得不好，按他自己的话说，就是大专都没希望的那种。
乔建军比谁都清楚自家大哥对大学的渴望，压根没想过他会放弃这回事。
这会儿听他这丧气的话，惊讶得不得了。
乔建成倒是一脸平静，“是啊，不考了，也许我就是没有这个命吧。”
“那怎么行，哥，你不能这么想！”乔建军捏着两本参考书，气呼呼的跑到乔建成面前，几乎是含着眼泪的，“哥，你从小就喜欢读书，也让我们仨好好学习，你怎么能放弃？失败没什么的，哥，再来一次就好了！哥，大不了我陪你再考一年！”
乔建成本来还没什么反应的，听到这最后一句，一下子火了，“老二，你说的什么混账话？哥我是那种坑害弟弟的人吗？！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！我考不考，那是我自己的事情，我这么大个人了，应该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吧？”
“哥，我就是……”乔建军软巴。
乔建成打断他，“行了，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，你不要管我。”
乔建军还想说什么，被乔莲莲上前拉住了手心，圆乎乎的脑袋冲二舅舅摇晃了几下。
“你也觉得不用劝了？”乔建成看着乔莲莲问。
后者认真点头。
乔建军咬了咬唇，半响，认了，“行吧，听小莲莲的。”
他不是不知道，高考这种事经历一次需要多大的勇气，何况大哥都经历三次了。
但就是觉得这样放弃太可惜了。
不过像大哥说的，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握，他既然这么决定了，那他这个做弟弟的，就必须无条件支持！
这样一想，乔建军就释然了，跑上去把参考书扔回秤上，“我知道了，哥，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，我都支持你！”
“好兄弟！”乔建成重重拍向乔建军。
收破烂的老板看了眼秤，迅速的数了五毛钱，瞥了三个人一人一眼之后，十分机灵的把钱塞到了乔莲莲手中，“小丫头，快拿去买糖吃吧。”
不爱吃糖的乔莲莲，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