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中的大臣们交头接耳的说了些话,便接连走了。
钮光霁看着霍修齐又被侍卫带走了。
凤若凉说过萧浩宇受过的罪,要他百倍还之,那霍修齐便不会这般轻易的死了。
最后殿内只剩他和宋年轲两个人。
这一整个早朝,宋年轲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钮光霁顿了一顿,才道,“宁王殿下。”
“嗯。”宋年轲没有回头,只淡淡的应了一声。
钮光霁看着宋年轲那还是有些湿的墨发,缓道,“那下官便先告退了。”
宋年轲点了一下头。
钮光霁目光在宋年轲身上顿了两瞬,转过了身,缓缓离开。
侍卫朝殿内看了一眼,瞧见宋年轲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,清早渐渐升起的朝阳将他的影子缓缓拉长。
他不敢多看,连忙收回了眼。
这威严的金銮殿寂静的像是无人般。
高台下的男人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龙椅,像是看着一件珍宝。
“阿凉……”半晌,压抑的语调缓缓响起。
却很快沉默了下去。
快两年了,很快。
他忽然想起他成亲前她来寻他的时候,那时她双目澄澈,即便是一双红眸,都通透的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她说,“年轲哥哥不要成亲。”
可一刹那画面便成了那日他凯旋归来的庆功宴。
她素衣依旧,只是那双红眸却早平淡的没有任何波澜,那双眸子中,终于没了他的身影。
她说,“宁王,覆水难收。”
是啊,覆水难收。
宋年轲忽然就笑了起来,可笑着笑着便咬住了牙。
湿了眼眶。
那明明就是他的身上的玉佩,是他怀中的人。可不过短短两年,便成了他触不可及的瑰宝。
他不悔,是他自作自受。
但是……他不甘。
他不甘心,不甘心她从此成了别人的珍宝,会和他人成婚,为他人生子。
会靠人他人的怀中巧笑嫣然。
他做不到。
被留在那营帐中的日子,他分得清日夜,看着每天那日头升起又落下,数着日子。
想着他还能撑多久。
他不知道他在撑什么,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。
可那天夜里,他知道了。
他终究还是在等她。
那是他活着的信念。
要他怎么放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