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没修成，还惹出了这么大一个窟窿。春天寨的人开始私下议论起波南云的人品来。作为一村之长的波南云在春天寨的影响力一落千丈。不仅村委会的那帮人不把他当回事，连在租地合同上摁过红手印的老波桃也找他麻烦来了。
“你这合同有诈，你得赔我钱！”
老波桃举着他按过红手印的那张纸，当着众人的面找波南云麻烦。村委会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，波南云顿时感到自己颜面丧失。
“好，好，合同无效。那烟地我们也不租了，你说咋个赔法吧？”
“给我半亩地的烤烟，要成色新的。”
老波桃指着一打金黄色的烤烟点名要波南云替他扛回家。
“这是集体资产，拿回去不合适！”
负责财务和农资补助的会计第一个站出来反对。
“我管你是不是集体资产，总之是村长亲自找我签的合同，不找村委会赔找谁赔？”
老波桃不知道受了谁的支使，理直气壮地在土司楼里耍起威来。
“你这合同没经过村委会研究，是无效合同。谁跟你签，你找谁去！”
临时接管综治工作的二豹拿过老波桃手里的那纸合同，草草扫了两眼，随手又塞到了老波桃手上。
“你看上面都没有盖村委会的章，这合同跟村委会无关。”
波南云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天只顾着让老波桃按手印了，忘了带上村委会的公章。不过现在他就算后悔也晚了。
众目睽睽下，波南云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。
“这样吧！这合同是我找你签的，要赔就我个人来赔吧！等到了年底，我会把家里的好烟送到你家里去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大家伙都听见了，村长说了，年底赔我烟叶，你们几个到时候可要为我作证。”
“放心吧！我就算是把家拆了，也会赔给你烟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