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婳的马车出城的时候,东方的官道上,两人四马在狂奔着。
不断催马前进的正是陆北游和东桃。
“主子,婳儿姐姐今日离太安城,去往宁古塔,你都不去送别啊!”东桃张嘴,疾驰的风灌满嘴巴。
陆北游不回答她,继续催急策马飞驰。
“哼,亏得婳儿姐姐平时对你那般好,你却这般无情。”东桃撇撇嘴,似乎对主子很不满意。
陆北游扭头看了她一眼,说:“我藏在征东将军军中的十七名密探,十六人身死,一人重伤,北堂先生的接头人也仅仅接到一具尸体,在他腹部的伤口里,发现一张字条,上边写着一个字:叛。”
“本来陛下就对征东将军三战三败不满,派武安侯东郭骁狼去掌军,如果征东将军判了,那武安侯危矣。”
“武安侯死,大晋危矣。”
“我们必须在武安侯前往东境之前,查明真相。”
“我们早一天查明真相,就能早一天到宁古塔去见你的婳儿姐姐。”
“近日,北堂先生接到密报,说北部匈奴有异动,我也怕她危险。”
陆北游难道解释了这么多,一转头,继续策马奔腾。
东桃撇了撇嘴,小声嘀咕道:“好吧,算你有点良心。”
也狠狠地抽了两下马屁股,心说:难怪主子双人双马而行,也是心急火燎啊。
李婳的马车出东门,往东行,一路走官道。
四匹骏马拉着一辆比一般马车要庞大几乎一倍的马车,逸逸而行。
马夫是一个体型巨大的汉子,或者可以说是个巨人。
马车里边,分为两厢,后边的车厢里,放的是准备好的物资,前边的车厢里,坐着李婳和唐诗主仆二人。
李婳并没有像大家闺秀那样正襟危坐,这可是一段可能长达一个月的旅途,马车颠簸,要是如那般坐车,人都废了。
马车里铺的厚厚的,装饰成一张舒服的贵妃床。
李婳斜躺在贵妃床上,拿着一本书,写写画画。
唐诗在一旁,安安静静,闭着眼睛,似乎在闭目养神,可她的在轻轻地弹动。
旅途是寂寞又无聊的。
尤其是在车厢里,几乎不知时间流逝。
本来唐诗就不怎么爱说话,南奴又是个哑巴,李婳只能自己消磨时光,她翻身趴在贵妃床上,手里拿着炭笔和直尺,写写画画,时而思考,时而涂抹,不知在做什么。
“主子。”唐诗睁开眼睛,与此同时,马车也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停了?”
唐诗耸动耳朵:“似乎,有刀剑之声。”
“笃笃。”南奴叩击两声马车的车轼。
“没错,南奴也听到了,在东北方。”很明显,唐诗明白南奴的暗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