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六说，现在连土匪都抗日了，在这时候不应该办喜事。
“他打他的仗，我办我的喜事，不行吗？”
“国难当头，你能不能把芳儿和天亮的婚期往后推推？”
“推个屁！你们都爱国，就我赵大胆是孬种行了吧？反正我告诉你了，后天你爱去不去？”
“你说的这叫啥话？我就芳儿这么一个大侄女，我大侄女成亲，我这个当叔的能不去吗？我去行了吧？”
“我知道这时候办喜事不是时候，我就整几个菜，请你们过去吃一口。不墨迹了，就这么定了！”
“好你个大胆啊！后天我必到，喝我大侄女喜酒去。”
“唉，这才像话。”
从王家出来，爷俩在村道上走着，忽然，远处传来一阵轰鸣之声，日本战斗机飞了过来。
飞机飞得很低，机翼都快碰到树梢了。
赵大胆说：“鬼子又来了！”
赵天亮说：“爹，咱们赶紧回家，飞机扫射就麻烦了。”
爷俩一杆箭似的跑回家，赵大胆透过窗户眼儿，望着日本飞机，越寻思越不是滋味。
“妈的！”
赵大胆气得大骂。
人们都叫他赵大胆，这个外号可不是白叫的。
胆子不大，能叫赵大胆吗？
“赵大胆，你是个啥货呢？”
“孩子他妈在那天逃难的时候，日本飞机扫射，把脸擦伤了！再正道一点，人就叫子弹打死了！”
“张春山才是个爷们呢！哪像你们，像耗子胆儿似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