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他那里作甚?”
梁宜贞目光不移,牢牢看着她。
“我…”
秋容娘吞吞吐吐,隐瞒之态已太过明显。
程机杼是个急性子,啪地一声拍案而起,拽了秋容娘就往这边拖:
“你不知道宜贞和皇上正赌气呢?你到底是哪头的?不是说来照顾宜贞的病么?
怎么往皇上那里跑得这样勤?你究竟是来照顾谁的啊?别是个叛徒,去皇上那里汇报,出卖我们!”
秋容娘不语,心中只呵呵两声。
自己的表现已那么明显,这个程小将军怎么猜不到点子上呢?
看她打扮,男不男女不女的,十分怪异,这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?!难道心中真没有什么男女私情的猜测?别是长了个男人的脑子吧!
杨淑尔拉住程机杼,又打量秋容娘几眼:
“秋小姐作甚吞吞吐吐?安南长公主问话,你据实回答就是了,愣在此处什么也不说,是什么意思?”
杨淑尔心思细,自己也经历过求而不得之事。对于秋容娘这样的女孩子,看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!
梁南渚那样的好男儿,走到哪里都是光芒耀眼的。有女子对他动心思,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。
只是,梁南渚心中所属是谁,杨淑尔是一路看过来的。否则,自己也不会快刀斩乱麻。
梁南渚与梁宜贞,经历过生死,经历过朝堂的更替,经历过生命中重要的一切…他们,早就融入彼此的生命。
眼前的女子,虽姿容若仙,气度不凡,又哪里比得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牵绊呢?
她又道:
“秋小姐不愿说,就是故意瞒着长公主咯?”
“不,”秋容娘一慌,忙道,“淑尔小姐别误会,容娘待长公主是一心一意的。”
“我误会什么了?”杨淑尔轻哼,团扇掩面。
“淑尔小姐,容娘和皇上真没什么,是清清白白的!”她急得搓手,水汪汪的大眼看向梁宜贞,“长公主,你要相信容娘啊,容娘跟你是一条心的。”
梁宜贞一脸漠然,只看了她半晌,道:
“你才认识我几日,就跟我一条心?”
秋容娘怔住。
记忆中,安南长公主一直是十分和善的。即使在知道是她的香料引起了寒毒,她也只说不知者无罪。那时候,皇上甩脸色给自己看,安南长公主还劝呢!
怎么一下子,变得有些刻薄?
“我问你,你去作甚?”梁宜贞加强语气。
秋容娘一抖,忙跪下:
“回长公主,是皇上让容娘每日都去汇报长公主的近况。容娘不敢不遵旨啊。”
梁宜贞垂眸睨着她:
“你起来吧,我也没怪你。他是皇上,你自然不敢抗旨。呵,你又不像我,他说我是个祸害嘛。
秋小姐,你去吧。今日受了惊吓,好生歇一歇,熬药的事交给穗穗便是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
“我也日渐痊愈,辛苦秋小姐这些日子的照料。明日,我命人送你出宫。想来秋相爷许久不见爱女,定然担心的。”
秋容娘一惊,面色一瞬白了。
出宫!
她怎么能送她出宫?!
事情才刚有些进展,绝不能出宫啊!
“长公主还是不信容娘,对不对?”她抓着梁宜贞的裙摆。
她摇摇头:
“坐了许久,我累了。逢春,送秋小姐回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