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真是糟糕。秦冬砚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傅小玉问:“你家里不是在太平镇的?”
秦冬砚撑着下巴叹气,然后摇摇头。“不是。几天之前,我都还不知道太平镇这个地方呢。”
何止太平镇,沿途的很多地方他以前都不知道,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,好嘛,这下走丢了怎么办。
傅小玉好奇的问:“那你家在哪儿?”
秦冬砚说:“西沃山。”
傅小玉也没听说过西沃山这个地方,于是又问:“远吗?”
“嗯。”秦冬砚想了想,说,“我离开家的时候,坐马车走了有十来天,后来才到了太平镇。”
傅小玉吃了一惊,虽然也猜到是很远,自己在流浪的时候也没经过过,只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远。
“那——”傅小玉问出来自己关心的问题,“你自己认识路吗?”
听到这个问题,秦冬砚的脸垮了下来。
虽说他跟着管家出门有外出见世面的意思,可毕竟头一回,很新鲜。打一出门,一路上看热闹,看稀罕,可就是没怎么看路。其实这也不怪他,身边有人陪伴,他哪里需要记什么路。
傅小玉看他表情就明白了,顿时露出了同情的眼神。
接着,傅小玉想起来,刚开始遇到他时,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的,就问:“那原来跟着你的那个人呢。”
“他是我家的护卫,只是送我到码头坐船。后来是我自己下了船,也没跟人说。”秦冬砚说,然后双头抱头仰面躺回到草地上,越发觉得不妙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,没人知道你下船。” 傅小玉说。
“好象是这样。”秦冬砚说。
傅小玉想了想,又说:“但是你不见了呀,他们总该会发现吧。”
“可现在我人都不在太平镇了,就算发现不见,可是,又知道去哪里找呢。”秦冬砚心里有点儿打鼓,说。
傅小玉关切的说:“那你家里一定很担心。”
顿了一下,秦冬砚决定不想那么多了,说:“只能先回到太平镇再说。”
但是,他想不到的是,知道他在船上的那个人没有来得及禀告给周管事知道,然后就被重物砸昏了,所以船上的人压根就不知道秦冬砚来过,还准备随船一起走的。
而管家也带着其余的人离开了太平镇。
现在,无论是管家,还是扬帆行驶在江中的大船,都没有人发现他的走失。所以,即使秦冬砚回到太平镇,也注定是枉然。
然而,一无所知的秦冬砚乐观的认为,大家一定会找走失的自己,抱着这个念头,心情就好了点。
但是,他们被带离了太平镇有好些天了,回去的路上也一定不会太平。
傅小玉看着秦冬砚看,然后非常认真的说:“嗯,我会陪你一起回去。”